高端型养老受阻:找不到房子是最大拦路虎
海淀区曙光街道鲁园上河村小区是一个高档小区,房屋均价超6万,小区内的礼爱老年看护中心是这个街道里唯一的托老机构。这是外资企业,提供日式服务,即便是能基本自理的老人,按年入住每月是6500元,如果按月入住,每月是8150元。5个房间10个床位,服务包括入住、日托、居家上门。自2012年年底开业以来,礼爱还没有盈利,正“努力持平”中。这家走“小规模、多功能”路线的社区高端养老企业,扩大规模是唯一的出路,找不到合适房子,成为最大的拦路虎。
探 访
个性:打麻将要陪看电视要禁声
邱奶奶今年85岁,上午11点多,她正和两个礼爱老年看护中心的工作人员聊天。12点多,她的午饭来了:一盘炒肉丝、一盘青菜、一碗汤、一碗米饭,分别盛在白瓷淡绿花纹的碗碟里,再摆在白色托盘中。
邱奶奶告诉北京晨报记者,对这里,她挺满意,反反复复说了三遍:“环境好,山清水秀;服务好,有人管,不是光躺着睡觉;人员少,不杂乱。”她看上去身体不错,生活能基本自理,但患有轻度失智,爱忘事、情绪变化大。
邱奶奶是福建人,上海生活,北京工作,厦门大学毕业,儿女工作都很好。看护中心的经理张雪梅笑着告诉记者,邱奶奶的要求很严格,要干净、要有人围着她转。根据邱奶奶的喜好和要求,礼爱的工作人员没事就陪她聊天;喜欢打麻将,经常要有三个工作人员陪她打一小时麻将。
和邱奶奶不同,岑爷爷喜欢安静。看护中心的地下室角落里,有个小房间,原本是给老人们唱歌用的KTV房,岑爷爷看上了,觉得清静,非要搬到这里住。KTV房里的灯可以变换成青色和黄色两种颜色,岑爷爷就喜欢冷色调的青色。在地下室,还有一台大电视,中午吃过午饭,有的老人玩玩扑克牌,有的聊聊天,他就在地下室里,一个人看世界杯,不过不开声音。岑爷爷说,不是听不见,就是不喜欢声音。他今年80岁,原来是北京大学的法语和英语教授,看护中心的工作人员都尊称他岑老师,对他的喜好也都了解,平时不多打扰他。
价高:基本自理每月最低6500元
在礼爱老年看护中心,每个老人似乎都有自己独立的空间,不用“混为一谈”。个性被关注的同时,价位也是相对高端的。礼爱的价目表上,非常详细地列出了入住时的押金、床位费、设施管理费、餐费、服务费等各个项目。一次性入住金是20000元(年合同),一次性医疗备用金2000元,这22000元作为押金,在退房时返还。
服务费按照护理级别分为7个等级,完全自理的老人,如果签署年合同,所有费用算下来,每月是5700元。但在看护中心,像邱奶奶这样的情况已经是最好的了,属于轻度失智、基本自理的第二个等级,如果按年入住每月是6500元,如果按月入住,每月则是8150元。
礼爱所在的曙光街道,有北大、人大、北理工等多所高校宿舍区,礼爱的客户中80%是大学教授或国家部委退休干部。张雪梅说,这些老人家庭经济条件好,对服务的要求非常高,最看重的是服务和环境,但也要求性价比。
细节:康复器械一台10万元人民币
礼爱是日资企业,在海淀区的鲁园上河村小区,这里的房价已经涨到每平米6万元左右。在小区里,礼爱租了一间430平米的房屋,包括地下室,一共三层。目前礼爱有13名员工,加上五险一金,人力成本大约是每人每月5000元。
礼爱的装修和服务理念都是日式的,地下室是老人们的活动区,有用于上肢练习的拉绳,还有两台专为老年人设计的下肢康复器械,是从日本运来的,一台10万元人民币。看护中心的细节设计很多,楼梯扶手加高到1.3米,在墙体一侧再加装扶手,各个门口都安装了温暖的木质扶手,仅前期装修就投入了约100万元。
不过,张雪梅坦言,即使这样用心的设计,跟真正的“豪华养老院”相比,在硬件上也没多大竞争力。看护中心只有5间房,10个床位,“一个月六七千,还要两人住一间,如果单看硬件,很多人是不会选择我们的。”张雪梅说,看护中心只能靠软件和服务吸引客户。但自2012年年底开业以来,礼爱还没有盈利,“正在努力持平中。”
困 境
找房太难外资企业难享补贴
目前看护中心里已经入住了9个老人,岑爷爷是单间,已经饱和。无法扩大规模是最大的问题。房屋的租金太高,也很难找到合适的房源。即使有雄厚的外资后盾,也难解决“没地儿”的困局。
目前,礼爱主要提供入住和日托,之前也做过居家上门服务,但更赔钱。张雪梅说,基于硬件条件和现在服务费的价位,礼爱想通过提高服务费用来盈利的空间不大,只能是再多开几家。她说,目前的情况下,仅靠市场实现盈利的难度很大,现在也在积极地争取政府的补贴。但是作为外资企业,礼爱无法享受到一些补贴政策。如果能得到扶持,多点开办看护中心,也会适当降低收费,满足不同消费群体。
建 议
养老企业需“自降身价”
礼爱所在的街道是海淀区曙光街道,街道办事处副主任王红俊介绍,曙光街道也是个年轻的街道,2004年才成立,所以不像一些老街道一样有自己的房屋土地,想为辖区多建几所托老机构,难上加难。
曙光街道共有16个大社区,但整个街道就有礼爱这么一个养老看护中心,还是企业自己的行为。王红俊说,“没地”不只是礼爱的问题,也是街道的大问题。街道现在不可能自建房,只能租房,但世纪城地区房价高、租金也达每天每平米4.5元,房租一年要四五百万,街道和养老机构都很难承受。
王红俊说,即使争取到政策支持,有了地方,像礼爱这样的企业也必须多元发展,既有高端的,也要发展中低端以及日间照料、居家上门服务,满足更多老年人的需求。
王红俊说,养老是一个体系,不是几张床位就可以称作托老机构。街道作为基层,没有能力建设这种体系,还需要依靠社会,依靠托老机构。区县政府还需要前期调研,比如本地区有多少需求,对高、中、低端的需求分别有多大。也可以街道外延,如果一个街道没有空余房屋,也没有规划用地,可以和相邻街道合作规划;或者在区域内专门规划一个养老社区,社区内的设施都考虑到老年人的需求,来解决一部分人的问题。
北京晨报记者 刘洋 摄影记者 王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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