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稼和:期待中国设计界长出自己的奥林匹克之花
——专访香港国际环境艺术研究院的院长郑稼和
【主持人】大家好!!我首先介绍一下今天的嘉宾郑稼和老师!他是我们国内非常著名室内设计的一个大师,香港国际环境艺术研究院的院长。郑老师的设计范围是从我们说的普通的室内设计、建筑规划、商业性设计,还包括家庭家居设计等。所以我们说他是贯穿中外的一个设计大师!而我们今天这个活动也是设计师俱乐部举办的外省市的活动,这次主要是请郑老师到西安这边来跟西安设计师进行交流,今天下午郑老师会做一个主题演讲,然后会跟我们西安两位非常知名的设计师来做一个互动,然后会进行点评,之后郑老师会跟现场的设计师做一个交流,包括现场的问答。下午我们可以听到非常精彩的演讲,而且会看到郑老师挥毫泼墨的节目,因为郑老师一个爱好就是书法,另外一个爱好就是摄影……
【郑稼和】我喜欢摄影,有很多型号的照相机,但是我现在比较喜欢奥林巴斯,最早的镜头是1876年法国的一个镜头,到现在还能用。因为像摄影,它不是机器,现在我们看到的很多镜头都是商业化的,实际上每一个制造镜头的人都是摄影家,他眼里看到一个影像,然后他按照这样的画面去制造镜头,所以每一个镜头都有个性。501.5的这个镜头好多人用不好,因为设计这个镜头的人非常爱美,专门为女孩子拍照,就设计了这么一个模模糊糊的镜头,其实这个镜头是非常有个性的,它只适合拍美人,所以我们称之为美人镜。而有些镜头是专门傍晚拍找用的的,当时设计这个镜头的设计师是一个画家,他的画面感非常好。现在的镜头清晰度怎么样,它是按照每个设计师按照自己的需求做出来的,非常个性化。莱卡的照相机100年没有什么大变化,如果拿到我们现在的市场上来看,这种相机早就淘汰了。所以说,一些经典的东西你找不出它能改进的地方,除非你再给它一个概念,比如跟时装、跟时尚结合起来,但经典的东西不是时尚的,它一定当时是时尚的,但当时是时尚的不一定是经典,要做到莱卡这样的设计,在人类历史上到达过登峰造极的境界,莱卡的M3被称为人类的照相机制造史上无法逾越的高峰。日本为了解决莱卡1/4s的声音,研究了20年都没有研究出来这么美妙的声音是怎么设计出来的,人类居然能做出这么动人的声音,“咔喳”,现在这种照相机的咔喳声音就像我们做大饼那“啪”的声音,一个面团拍到桌子上面的声音,这种非常柔美的声音没有了。所以莱卡相机已经不是相机了,而成为一个奢侈品,它的价格一直往上攀。
【主持人】那您认为室内设计师有没有达到登峰造极的?
【郑稼和】:有啊!!像莱特这位老先生就是!!他不像我们现在的室内设计师那么有钱,他非常的贫穷!他把他的生命都倾入到设计当中。比如说我们现在提出低碳建筑、绿色建筑,莱特早就在提了,我们现在对建筑的理解越来越邪乎了,莱特早就弄清楚了,为什么莱特成为设计师中的大师中的大师,因为他把自己的一生统统放在里面,他把感情都放在里面,他最经典的例子是他做了一个别墅以后把别人的太太拐走了。做室内设计做得疯掉的我还没有遇见过,这种大师是没有办法超越的,莱特提出一个著名的观点,就是建筑应该是有生命的,建筑怎么才叫有生命呢?是跟一棵树一样是从地上长上来的,所以他做的“流水山庄”,他就坐在山坡上面,我们讲的风水,生态不就是那么回事吗?莱特晚年的时候发现,我们说,人活到老就跟小孩一样,莱特做到后来才发现,人住的地方应该是圆的,我说如果人住的地方是方的话,那你开始住的地方,你妈妈的肚子也是方的。因为一有环境以后是圆的环境,如果我们到妇产医院去看每个女人出来都是方肚子,那就害怕了,所以到晚年的时候莱特的建筑就成圆的了,莱特想到人的本性上去了,后来他晚年做的一些建筑更加人性化、更加合理了,非常有情调。因为我们现在国内做设计的说一套做一套,整个风气都是这样,做生意也是这样,设计师可以讲出很多理由来,但是一做就回到商业上面来,回到很简单的一个模式来,这个就是现在很大很大设计上的一个问题。
【记者】您刚才提到的问题我比较关心,关于室内设计,目前国内这种商业化的氛围,我也想了解一下,因为西安这种情况是存在的,我不知道其他的地方是什么样的,就是室内设计这个行业目前的情况,你觉得它的问题和未来的发展方向是什么样的?
【郑稼和】我们把设计看成是一片草地,现在中国拥有的这片草地是最大的,从人类历史发展到现在有这么大的规模,但这片草地却没有奥林匹克之花。美国出现的很多很多大师,德国出现了很多很多大师,日本也出现了很多很多大师,但是我们这个牧场是最大的,世界级的大师,从这个反过来就印证,因为你有那么多的机会,但是你却没有出现一个大师。我们哪一个建筑大师在世界上被公认为世界级的大师,我们哪一个室内设计市被公认是世界级的大师,为什么呢?一个时代的原因。现在,我们的文学家方面没有、剧作家也没有,这个年代不如中国第一个发展高潮时期的20、30年代出来那么多的大师,这些剧作家、大画家,我们现在画家里面有徐悲鸿这样的人物吗?我们有矛盾时的人物吗?各个领域都存在这个问题。不过我非常喜欢当时西安的一个著名作家叫王文石,他写的一个作品是我年轻的时候看了几十遍的中篇小说,叫《黑缝》,那写的厚度和深度,我觉得我们现在要写是不可能的。现在为什么会出现这种情况呢?因为现在整个国家在拼命的讲求速度。我们回过头来看莱特的一生,他这么执着,如果放在中国的话,他起码有几万个作品,但是他只有十几个作品,一生当中做设计,反过来想想我们设计师的水平,现在还不能成为设计师的,他已经拍着胸脯跟卖狗皮膏药的一样。
我们接触了很多大师,对这个行业也非常困惑,房地产上不需要大师,曾经有一个大师搞房地产,政府非常骄傲,在他的故乡要搞一个建筑群,政府也参与了、房地产商也参与了,最后我问了政府的监委主任,他跟我说,就这么一次,第二次绝对不会叫他来做,为什么?他说我们出钱被他骂,因为我们政府太强势了,要这么做、那么做,我们大师一来就拍桌子,说你们都是混蛋,你们这样做是不行的,你们根本就不懂,但是大家无语,没办法,最后政府说钱给他,不要他们来了。所以两面都非常气,那个大师说这个地方我再也不去了,那个政府说以后我再也不要他来了。这个矛盾怎么产生的呢?中国的领导意志太强,使它贯穿到各个领域当中,是领导的秘书拿着领导的旗,更强势。我一个同学是上海的一个房地产的副总监制师,负责一个非常著名的政治建筑,我们的副市长每个礼拜给他上课,这个应该怎么做、那个应该怎么做,结果上了6个月以后,24堂课以后,副市长突然觉得这个东西不好,然后就问他你为什么自己不做,他说我自己不能做,你每个礼拜都要我这么做、那么做,来教我做,我的武功在前几次的时候给你废掉了,我现在没有功了,你说一就是一,你说二就是二,否则他对不起设计院。使得我们很难创造,设计的定义是这样,是在一定条件下制约的创造,这个制约条件过于强大以后,你的制约条件占到90%的话,创造力只有12%。我们整个大概念在一定条件下制约创造力的蛋糕当中。莱特作为一个设计师他可以把甲方骂的狗血淋头,我们的设计师不敢,也有制度上的问题,比如国外制度上的问题,曾经有一个中外设计师考评考试,其中有一个题目要建筑师来回答,工程监督款由谁来签,境外的建筑师因为设计了,你符合我的设备,我就同意你,我就给你钱,这就出现一个问题,我们建筑师的地位,这也是我们目前来说中国的经济发展到现在它不平等在哪里呢?它并不是一个贫富差异的问题,它有很多东西显得不公平、不公正、不平等,他觉得我出了钱我一定要说了算,那就错了,你出钱,你是用能够说了算的人来说了算,结果他用了这个人,他自己还要说了算。
我记得我在做科勒展示厅的时候,梁史天(音)代表港台的,然后有两个老外,我们四个人做的代理就不一样,我做了很快就实施了,他们三个没办法实施,停工半年,为什么?这个材料在意大利买的,就要到意大利买,不能在中国取代,你要不这样做,我就不做了,柯勒没法协调啊,他说我们能不能用取代品,这个石头,中国不是也有意大利的进口石头吗?那个澳大利亚设计师说不行,你一定要用意大利的石头,你不能取代它,要么不做。因为我在中国买,我们客气一点、我们低调一点,全部用中国的材料做完,但是由于他们在那里搞,僵持,殃及到我,柯勒也非常客气地说,郑老师没关系,压了我们好的钱,后来很快的给我们了。这个例子可以说明一个什么问题呢?设计方面的强师现在与国际接轨,我们还是存在很多问题,我们有很多本来可以成为很好的设计师都可以去搞经营,钱来得快都是好的,什么亏都能吃,只要能挣到钱,钱上不吃亏就行了。今天我们吃馍,我说西安的馍很好,西安的大饼我买一个回去大概可以吃一个礼拜。
第二个,我们中国为什么设计存在这样的问题,我们在很多概念上还是非常不清醒的。中国现在到了一定程度,你就要考虑我的设计要有本土问题,我这次讲课里面有很大的篇幅,大概有两个小时,如果你不给我时间的话我就少讲一堂。中国的本土文化是什么?另外,中国本土文化太长了、太多了,就像个旅行袋一样,日本的文化是一个小旅行袋,美国说200年就是一个小提包,欧洲就是一个旅行袋,中国文化一卡车。我们的文化对我们来说,太深奥了,我们的文化有一个坎,现在在座的设计师对我们古典文学精通的有多少?中国就是这样,我们经历了小篆、楷书、隶书,我们现在读的书都是唐代以后的字体,唐代以前的字我们认识吗?100多年以前这些文章我们能看懂吗?傻掉了。不要说你想知道我们五千年文化,你想知道,你不识字啊,你读不懂,它所以是一卡车的东西,很重。我在湖州做一个景观,我用文言文写了一个设计说明,把甲方弄傻掉了。我们看古文像看外文一样,现在的年轻人外文比古文都要好,我们孔子的论语多深奥啊,一代一代都在搞注释,各种各样的解释都有,我们老子的道家学说是大象无形,所以老子的学说没有执行力,而孔子的儒家学说有很强的执行力,在这个执行力当中你怎么去理解中庸,100个人对他有100个理解。不像日本本土文化很快就讲好了,我们一结合就变成一个什么?现在的房子戴一个大帽子,从中国第一代建筑师开始,一直到现在四代建筑师,一直在困惑的一个问题,就是中国建筑的模样到底是什么样,到现在为止有结果吗?60年代这些建筑师终于可以到大干一把的时候,中国10大建筑出来了,我们的人民大会堂、我们的军博,老外来一看,判断是这个是苏联建筑,他们认为不是中国建筑,那么中国建筑到底是什么?我们又不能把故宫拿过来变成我们百年商场,也不行,我们又不能把西安市政府的大楼做成大雄宝殿,我们很难去借鉴我们老祖宗给我们的东西,老祖宗建筑上给我们四样东西,宫殿建筑、庙宇建筑、园林建筑、民居。我们政府大楼也不会做民居吧,除非是个村政府的大楼,县政府、市政府都不做民居,都去做白宫了,因为在中国找不到一个政府能够借鉴的,那么多的镇政府和地区、小城市当中的白宫,这些人都不是中国人,都是美国人,都去做白宫,有西北的白宫、东北的白宫、河南的白宫、上海的白宫、广东的白宫,各种各样的白宫,剃个大光头,都是这样,但是谁也没有去把大雄宝殿去做这个。我们的民居唯一可以参考的就是休闲场所,海南搞个休闲场所,我们政府建筑几乎不能做中国的传统政府建筑。所以中国人非常困惑,中国建筑到底怎么样,有没有传承性,我们建筑技术跟西方是完全不同的,但是中国建筑确实有它的道理,它不会产生高层,它不会产生西方的这种情况,中国的建筑有它的哲学,我们下午讲。
现在中国在走一条什么路呢?走一条实用主义的路,哪些实用我就走哪些,中国是全世界最大的建筑,山寨建筑。山寨白宫、山寨高层,但是奥运、世博以后,我认为进入到后奥运、后世博的时代,不能走山寨的路子。大多数的设计师都是在做山寨设计,就像我们以前文物上的赝品一样,我们在制造高级的赝品。但是,改革开放以后很多国际上的世界级的大师,我们有很多建筑大师是什么心态呢?自己本事不大还不让人家做,人家一做,他说我也能做,但是人家没做,他说我也不会做。但是反映的程度不一样,我觉得我们的建筑概念从概念、从教育、从水平,跟世界上还是有距离的,这是我们教育所带来的问题。比如说,在西方认为建筑是艺术,我们认为建筑是技术的,我们同济大学老师就指着学生说,你美术学院出来你还能搞建筑,那是胡闹,但是在美国就有一句话,你没有学过美术,你千万不要搞建筑。更高的境界,认为设计应该是艺术的。
【主持人】郑老师刚才讲得比较宏观,在座的记者也有他们的观点,看看我们的观众想了解什么,让他们来提一下问题。
【记者】现在有很多设计,比如说乐美地板,想请郑老师给我们简单介绍一下,从这个产品给设计师的灵魂角度评价一下乐美地板,从设计师这样一个角度出发的话,给我们一个评价。
【郑稼和】乐美地板是我看到所有地板当中能够让我兴奋的地板,因为我对一个材料的看法,我首先觉得这个材料就是木头,但是对玩这个木头的人有没有感觉,在你完成的木头当中,我们能够感觉到乐美这帮人在玩这个木头。从一个地板在后面就看到有一个铜板在后面,你怎么看这个地板,乐美的东西有情调在里面。有些品牌的地板一看,我就了解到,这个人对钱的意识,市场运作是非常厉害的,比如有些地板觉得我是什么的,我一看就知道,他跟你玩钱,那么要玩感觉。这么多在座的女孩子你们对鞋的看法是什么?我有意思在意大利,那位老师跟我说,郑老师那边有一个美女特漂亮,我说这个美女在干什么,他说在卖鞋,他说那儿的钱很便宜,100欧元几双,这个鞋子一看就是中国出的。其实每一个东西都是有生命的,这种情感是无形的,是你在生产这个东西你做了多少,它一定就会反映出来多少。穿鞋的时候你们会去挑这个感觉很好,比如我对我这双鞋很满意,就像没有穿鞋一样,质地很好,我觉得这双鞋来之不易,这个设计师感觉很好,任何材料都是经过设计的,有的人是设计它的商业,有的人是设计它的感觉,它的过程不一样。我去看了乐美以后,这个地板是在做艺术的文章、做感觉的文章,可以想象到乐美从开发到现在,有它自己的一个思路。乐美让你认识到,木头经过人的修饰以后居然还能产生情调。一个房间的空间如果是没有情调的话,实际上你的生活是没有情调的,如果把生活分为几类,一种囚禁生活,坐在监牢里面,但是乐美肯定不是囚禁生活类的,我们很多人是对生活没有感觉的,行尸走肉,如果人生活状况分成几类的时候,你就发现我们的生活是随着我们的社会发展在提升。第一种生活是活的状态,就像我今天早上是以活的状态去吃这个饼的话,发现这个饼可以吃一个礼拜,如果我用生活状态去吃这个饼的话,我会去吃一个小饼,如果我是用享受的方式去吃这个饼的话,我对这个饼,我还带一个回去让别人品尝一下,就是你的概念变了,你对任何一个东西的看法也在发生变化。实际上乐美地板是给那些享受生活的人的,它不是给活着的人用的,是给懂生活的人用的,是为生活和懂生活的人用的。乐美地板不是为生活服务的,是为懂装修和懂生活的人做的地板。有些产品很自我,就像我们现在这个茶杯,这种东西方在这儿很不自然,但是放一个九龙茶杯放在这儿,它就很自然。
这个地就像我们的母亲一样,你生活在这个空间里面地是对你非常重要的,我们不可能靠在墙上,但是你必须在地上生活,这种感觉很重要、很重要,但是这个地一定要让你感觉到它是很自然才行。德国人有一句话讽刺我们,说我们的地板,中国人买地板是买地板上的油漆,因为你老是踩在油漆上,我们在选择地板的时候看它的漆很厚、很亮,非常喜欢,很完美,结果老外说这不行,我要木头,我不能踩在油漆上,等于我把木头拿来以后造成玻璃,你要问这个地板是木头地板还是玻璃地板,我不知道,实际上我们是油漆地板,木头是衬油漆的,概念出现很大问题。所以你们这个地板,油漆是对木头的保护,而不是用木头来衬托油漆,很自然。我自己也设计地板,现在真正实木的地板对我们的自然破坏非常大,我去看了乐美的地板,它的拼贴也好、胶水也好,非常人性化。因为很多东西,比如手机,手机变到这个份上,跟我的一句话也是有关系的,手机是电话,就像我们人就是人,但是为什么出明星呢?人变异了,怎么会有神经病呢?发展也变异了,手机也变异了,如果哪一天这个手机保留了打电话的功能,它变异了,一个产品它总归是有精神功能和物质功能两个方面构成的产品,手机如果把物质功能在市场上削弱了,去增强它的时尚功能的话,手机的生命就像蚊子一样短,蚊子只有3个月,手机的生命是3个月,从它的研发一直到它的成长,一个生命周期3个月的话,手机厂就丰富了。房产装修方面有一天也要走向时尚化,我认为两套房、三套房,现在一个阶段一个政策,以后玩房子像玩手机一样玩了,钱多得不得了的时候,像买手机一样买房子,像买杯子一样来买房子,也是可以的,只不过我们现在没到这个程度,所有的东西都会变异的,房子也会变异的,手机已经变异了,任何一样东西都有两样功能构成,按照资本来说就是商品的两重性,地板商品的两重性,我们从设计来说它也有两重性,一种就是商品的精神功能,一种是商品的物质功能,地板是精神功能,鞋子是给你穿的,后来为什么有高跟鞋、皮鞋、布鞋、运动鞋。我记得在20年以前天津有个鞋厂做了一双皮鞋,最后一个广告公司给他说我给你起了一个名字叫“绝对红”,为婚庆用,为什么个鞋没有变,是鞋子的时候卖不掉,不是鞋子的时候把它卖掉了,就说明这个鞋有两种功能。物质功能,我们过于强调它的物质功能的时候,在市场上参与竞争的只有价格,如果我们参与了,我们把它的精神功能拿出来以后赋予它更多东西的时候,它具有差异化竞争。乐美给你带来的环境是什么,做家具也是的,比如说一个桌子,有一个人说这是一个茶几,这是一张很大的茶几,第三个人说这是意大利人设计的茶几,你要更多地强调它物质功能以外的功能。所以,乐美地板更多地是给我们强调了生活的情调。
现在都讲文化,包括茶文化、餐饮文化、洗浴文化,现在都有文化了,实际上就把某一个物质的行为附加了精神功能。乐美给设计师的感觉,确实是有很多东西有感觉,女人做地板不合适,应该是男人做,我们有一句话是:“仰脸婆子低头汉”。
【记者】感谢郑老师的精彩讲解。我有个问题问一下杨总,我对乐美的理解可能是快乐、美丽的生活态度,但是乐美一个企业的理念,请杨总给我们大概说一下关于乐美这个品牌的文化衍生出来的一些理念,我们也想了解一下。
杨总:中国的文化博大精深,其实乐美这个品牌的名字是后来中文翻译过来的名字,我们正确的名字应该是LM的。刚才郑老师讲的给我们生活带来了美的享受。我国中国木地板行业到今天为止,满打满算不过20年,但是在我们这个乐美系统做地板、做家具到现在为止50多年了,最早我们发源于香港,整个60年代非常知名的木地板行业叫香港农牧(音),整个70年代我们转战北美国际市场,最鼎盛的时候,精致的高档的美式家居如果拿出来2—3个品牌绝对有我们的品牌,当时我们叫环美家具(音),一直到80年代,全球木制品行业,全球高档地板和家具市场很难回避我们这样的品牌、这样的企业。在1983年的时候,我们作为第一个登陆纳斯达克的亚洲企业,我们是乐美,在20多年前,1983年的时候,我们是第一个登陆纳斯达克的亚洲企业,我们做木制品行业、做地板、做家具做了有50多年,远远领先于我们国内地板市场的生命周期。至于我们的产品风格带给我们的一些理念,第一就是自然,我们不是一个冷冰冰的工业产品,不是钢的产品,不是特别有生命的,我们做的产品非常自然,它能把有生命的木材焕发出来,这是我们讲的一个方向。
第二个方向,我们未来还有很多个性化的方向,还有就是环保,但是只要有胶水,都很难回避甲醛的因素,我们在6、7年前通过了全球最严格的一个甲醛标准,在2009年3月份,我们通过了美国无醛技术的认证,谢谢。
【郑稼和】我在全世界跑了很多地方,我觉得西安给我的印象是很好的,我以前到别的地方讲完就走,早上讲完,下午坐飞机就走,可是西安不一样,这是13朝古都,从秦始皇开始,我们还不认识秦始皇,秦始皇的气概到底有多大?这种气势如果放到现在,奥巴马肯定是赶不上的,如果秦始皇在的话,日本人根本不敢打我们。
我很喜欢玩,长城是十大景观之一,为什么世界上没有,只有中国才有长城呢?长城实际跟我们建筑有什么关系呢?长城跟我们室内设计有什么关系?长城跟房产有什么关系?其实都有关系。中国人血液里面就有长城,长城是什么?长城是农耕文明的产物,农耕文明是什么?就是领地,家里也要围、县城也要围、都市也要围、一个朝代、一个国家也要围,只有围起来才是我的。家里面的外墙,老外叫花园,我们叫院子,院子里面干什么,老外种菜,我们是养牛、养猪。从长城到秦始皇,再到现在,想法是一样的,现在是开发商的秦始皇,我们住的别墅都要围墙,没有围墙觉得不安全,前院后院都要围起来的,所以现在中国的建筑,围合性是它的特点。中国人老问这个阳台能不能封,这就是中国人,老外根本就不会这样,他会觉得阳台能不能再大一点,这个地方为什么不封起来,我们的围墙跟我们的金钱是结合在一起的。
【记者】郑老师,您这几天到西安也都玩过了,您听过我们陕西有“八大怪”吗?
【郑稼和】“八大怪”我不知道,但是这个可以学一学,我想买几本书看一看,我知道“东北三大怪”。
【记者】我们陕西“八大怪”有一怪,叫房子一边盖,我们这边的房子都是半边,斜坡,现在在西安城里肯定看不到那一种建筑了,那种建筑看起来挺好玩的,但是现在看不到了,一些很有底蕴的东西已经看不见了。
【郑稼和】现在大部分的设计师,能够标榜的设计师,现在短训班三个月出来也可以当设计师,开一个公司就可以当大师了,但是心里也比较虚,因为你能力达不到。比如说我们的设计师他的知识面不够,他的专业不够精,你跟甲方说什么,一说就吵架了,但是也有一些虽然东西不多,但是里外气壮,有气壮如牛的设计师,我也遇到过,一个年轻设计师把人家的楼梯做反了,最近我看一个建筑师也是做反掉了,因为你这个扶手如果是右手扶手的话,会觉得比较安全,如果是逆时针下来的话,始终会感觉不对,而且不安全,实际上已经形成了一个规则了,但是我们设计师不知道。就是说有很多规则性的东西,我们现在设计师最缺的是文化修养,就是他的一些基础性的东西是懂的,我们设计师受到教育的影响,电脑很熟练,我只要会画效果图就行了,画得好一点就是高级设计师,再稍微画得好一点就是大师了,但是设计师的思维非常重要,这跟我们教育也有关系,你有时候拿到一个案例,你能不能用你的思想去贯穿、去理解、去解决,我们设计师没有这个能力。设计师的教育问题是个大问题,现在还有个短训班,三个月的短训班,出来更糟糕。现在有一句话,他说我们老一代的建筑比现在建筑做得好看,他说你们那一代人建高层的技术不行,做10来层的房子做得会很漂亮,所以我说我们现在设计师是超不过的,他说为什么现在设计师不行了呢?我就讲了一个道理,现在画画,普遍是中青年一代比老一代好,但是建筑师一定比老一代的差,为什么?老一代的金思雅先生(音)是中国第一代建筑大师,他同时是个艺术家,他画画,而且是一个国学家。我们现在的建筑师你给他个诗歌,他看不懂呀,你问他个问题,就像我们现在考大学,这一次江苏的题目是《绿色》,后面括弧,不能用诗歌来写,中国是诗歌大国,现在考大学诗歌不能写了。其实中国的诗歌博大精深。我当时年轻的时候,讲中国的诗歌和西方的文学,那时候在东北有一大批人听我讲这个东西,其实我也比他们大不了几岁,比如说雨果,那是写实主义、自然主义的作家,他要写一片天,可以写得你昏过去,两个小时多,最后你发现,就是蓝天白云,老远一看,走到边上看,再近看,在山上看,睡下来看。雨果写《巴黎圣母院》写了几万个字,就写看巴黎圣母院这一段,但是中国就六个字把它写完了,“碧云天、黄花地”,把天用六个字就写完了,多概括,但是“碧云天”到底碧到什么程度,中国人是要你去理解的,黄花地,黄会黄到什么样,但是雨果会说黄是什么样的,花的叶子是什么样的,所以中国就出现了一个考证学,每一个东西都要去考证的,他没有讲清楚,所以后来很多人用一生去考证这个东西。到现在还不知道林黛玉到底长得漂亮不漂亮,如果说雨果要写林黛玉,我们公安局马上就画出来了,眼睛是多大,我们就是雾里看花,那你糊里糊涂,我们的国学主要是在考证上,没有标准,不亮化,中国人的思维全世界都有的。学建筑的人要去学《红楼梦》,我在评判一个建筑的时候,中国为什么要有万里长城,为什么要有西安城墙,为什么南京还要修复城墙,一部《红楼梦》就是一个建筑师,为什么我们现代别墅还要围墙,一部《红楼梦》就说明问题了,里面鸡飞蛋打,乌七八糟,里面一看,俨然一个大家族,你今天落魄到底,我还要西装笔挺,你肚子饿得穿孔了,还不吃饭,把这个钱去买衣服,亮亮鲜鲜的。郭沫若竟然从杜甫的一首诗考证出来杜甫是地主,郭沫若死前最有名的一本书叫《李白与杜甫》。我后来到成都去讲课的时候我就看了,一看是贫农,肯定是贫农,如果我们用时空隧道来看的话,杜甫在西安就业的话,只能扫街,他这个背景,没钱,又很差,你这个房子三重毛,破的不得了。
实际上有很多东西,我一直说,简约最早是在中国出现的,因为任何一个风格它不是随便产生的,它跟金钱有关系,很简单的例子,我现在有钱,我跟设计师说,我不差钱,你弄得好一点;我现在没有钱,设计师,我请你当心点,你不能乱设计。在英国发生了经济危机以后,大家都要把家里设计得很简单,后来经济危机过去了,马上是维多利亚风,但是德国人不行,德国人说我要打仗,大家都打得很穷了,简洁主义出现了,没钱,简约呀,他把这个简约、没钱的东西做得非常好,也变成代表,然后又有钱了,我们要古典,我们要后现代,这个过程说明了什么问题?任何一个装饰风格的出现是有时代的特征、时代的经济和社会对时代的需求产生的,所以,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决定意识形态,这个简单的道理,其实装饰风格是属于意识形态的,中国是属于什么样的一个意识形态?老子的意识形态——大象无形,最好你房子也没有了,睡在外面,和济公一样,法力无边。我们的文人就是这样,造就了我们现在的建筑风格就是空空荡荡、四面透风,但是这是特点,很模糊,中国的模糊哲学又来了。比如说,为什么我们要说天人合一,因为我们是农耕文化,我们搞不过它,我可以跟它交朋友,要跟它合一,所以是这种思想——天人合一,我记得我年轻的时候我们的团长下去说,你说种地,你现在种地靠什么,他说靠毛泽东思想,他说你混蛋一个,还不是靠天,所以我们这种天人合一的思想永远不会产生想造高楼的想法,造高楼的想法它的哲学基础不是这样,它的哲学基础是欧洲人、美国人的哲学基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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