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产商的土地之踵
从合景泰富开始,今年多家地产企业涉嫌卷入官场贪腐而陷入旋涡当中,梳理可以发现,其中不少官商利益输送都与土地交易有关。在全国房地产市场繁荣发展的这十年,土地俨然成为各级政府手中最主要的摇钱树,但也因为其中巨大的利益诱惑,土地交易也成为最容易出现腐败的环节。
以深圳为例,这个因为改革开放而发展起来的年轻城市,在大规模推进土地招拍挂之前,几乎所有的地块都是以协议或划拨的方式出让,到 2004年“8·31”大限时,深圳的土地资源其实已经基本被开发完毕,尤其是关内地区,已经到了寸土寸金的地步。因此,过去十年来,深圳的土地供应主要 依赖于盘活存量,以旧城改造、城市更新为手段的土地供应成为深圳土地市场的基本模式,这种比招拍挂透明度更低的交易模式为权力寻租提供了空间。
而在偏远的地区,土地却又往往是一种廉价资源,成为地方政府与开发商达成交易的筹码。陷入云南贪腐旋涡的某华南房企,其在云南腾冲、瑞丽 及西双版纳的多个项目都拥有庞大的体量,但土地成本却不足200元/平方米,这种廉价的资源一方面损害了市场竞争的公平性,另一方面也给企业在项目开发中 的违规操作带来了可能,最终损害的依然是企业的品牌。
虽然现行的招拍挂制度在很大程度上避免了土地交易中的暗箱操作和腐败问题,但事实上在实际的操作中,依然有很多方面存在私下交易的空间, 比如土地出让信息不透明、量身定制的竞买条件、投标过程的不“阳光”等等,这些潜规则的存在都表明,土地这项最原始的生产资源,是每一个地产企业都难以绕 开的结。
王石曾经说过,不行贿是万科的底线,但事实上在当前的竞争环境下,不行贿对于房地产企业而言似乎是不可能的事情,只是没有哪个企业家会公开承认行贿,“不行贿很容易,但想不行贿把生意做下去,不容易”。
因此,如何进一步完善土地出让制度,让权力在阳光下运行是中国土地市场健康发展的根本途径。完善土地出让市场生态,不仅是权力拥有者之 幸,也是地产企业之幸。而随着社会监督体系的完善以及国内反腐的深入,房地产企业期望通过暗箱操作、利益输送获取低廉优质的开发土地,其风险成本已经越来 越大,这或许能够帮助地产企业增强自律意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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