专访宋卫平:未来我在绿城的角色是一只看门狗
“看起来,你这次开会心情好了很多。”我说,我脑海里浮现出他上次在内部会上大骂下属的场景。
宋卫平笑了。“绿城里有1/3的人我是从来不骂他们的,因为已经很优秀了。我经常训斥的人有1/3,还有1/3的人偶尔表扬,偶尔批评。”他说,因为他们总是这也不对,那也不对。
这是场养老主题的内部会,绿城养老、物业负责人及数个养老项目管理层都在。在此之前,我的一次卧底报道把他大发雷霆的模样公诸于众,文字发布后,我不知他是何看法,便发了一条短信去问他,顺便做了个自我介绍。
凌晨三点,他回说已看过我的报道,可以约时间面聊。又道,某日有内部会,欢迎你来听。
真是意外,我本来料想他会不高兴。
“那天的会,因为有很多项目总浑浑噩噩,只想让房子过得去,卖掉就可以了。这次会议我们服务类精英都在。”他对我说。难怪这一次几乎整场都和风细雨。
在会上,他从养老产业谈到园区教育,不乏危机感。因为他相信当下大多养老项目只能活一半,形势严峻。他准备成立专门养老团队,其中做护理服务的人员要占30%。“养老是一个艰巨性的长跑,但跑过临界点就好了。”他说。
又准备在社区里办夏令营,把孩子们聚起来上课。目前,绿城已经教会6万多名孩子游泳,他的下一个打算是,让社区里大部分孩子都学弹钢琴。
他又继续说,“我要把学院导入到居住园区。以后我们在上面开董事会,孩子们在下面乱爬都可以。”听起来很有画面感。
18年前,从17个人起步的绿城物业,现在已发展至4万余人。“但是我们不创新就肯定会死。我看到得失,得就是失。柯达,摩托罗拉就没守住。”他说。
这位当初进入房产界,本打算赚满1000万就收手的人,一直做到了今天。“我第一个职业规划只有5年,想着赚到1000万,就去享受余生。”
结果到了第四年,他有了一套245平米的房子,买了辆当时价值20多万的桑塔纳。畅想了一会儿后半生,觉得自己不爱旅游,可以钓钓鱼。但很快又从这美梦里挣醒了。觉得自己一走,3—5年内公司就没了,又舍不得。
他自负于自己的智商和能力。“早十年我是传奇,现在要评判我,总体上经营也是成功的。”
但他近些年的遭遇似乎一直在给他下马威。我问他怎么保持当年的情怀,他说看看历史上那些悲惨的事,就不觉得自己遇到的是什么事了。又说“有这些风浪,也是命中注定。”
宋卫平是个不相信好产品会白白晒太阳,卖不出的人。他激励下属说,绿城只是比别人房子漂亮,工程质量、服务好一点。“你们不要在温水煮青蛙的环境里待着。”
现在,他最倚重的产业之一是养老,在内部会上,为了团结一帮服务型人才,宋卫平终于降低姿态与火力。
他说,“你们就相信我,我会证明养老能做好,只要你们不逃走,我会把老人伺候得好一点。这不是人干的活,是天使干的活。我也没有自私自利。我平时只抽万宝路,就吃点饼干,螺蛳,喝点可乐,酒喝的好一点是五粮液。”
“如果要说私心,我唯一的私心是自己活到80岁,能享受到绿城养老的成果。”
会后,我在杭州玫瑰园酒店的英式酒廊里等待专访,一组接一组的人排在前面,等着和宋卫平谈工作。
晚上九点,助理递含喉片给他。“没办法,我说话说多了。”他说,他帮我倒了杯茶,声音已经有点沙哑。
在2个小时的专访中,我们聊了绿城向服务型企业的转型,包括养老前景,教育新玩法,以及绿城物业未来要服务一千万人的愿景和挑战。他谈到了绿城职业经理人体系的挑战与机会,讲述了中交入主绿城后,自己如今的角色与心态。我们也聊了互联网、物欲,历史观照与自媒体。
外界那么多人在评价他,写了很多文字,于是,我就问他如何评价自己。他说,商人的本质是利他,“而我是对人性了解的人。”
以下是对宋卫平的专访实录。
“有些事情金钱可以衡量,有些就不能。”
乐居深度:新绿城2.0会长什么样?你们的转型进度如何?
宋卫平:绿城现在主业务是产品营造和销售,注重产品外观和空间靠谱程度,理论上以后会转化成服务。
上次会上说要转型是因为销售基本达标,以往遗留的问题项目正在有效梳理,而这个行业里造房子快造到头了。这种转型要求我们与普通房地产开发划开界限。哪怕只是为了解决高档住宅问题,如果没有高档服务,高档住宅也会被打问号。
现在大小房企的共同问题是,房子卖不掉怎么办?大公司资源相对较多。像绿城有物业、教育、医疗,我们来做服务就比较容易,是把以前房产的经营成果转化为服务能力,相当于我们的第三代房产。
绿城产品从第二代开始讲究规划、空间,到第三代产品我们讲究里面的性能,也就是服务。
比如养老,住在社区里的老人要照看护理。还有社区教育,小孩除了上学以外,在社区里玩耍,也要寓教于乐。
以教育为例,这一块我算了帐了。幼儿园加小学是九年教育,每年有三个月可以被夏令营和冬令营覆盖,共27个月,相当于一个孩子小学毕业后比别人多读了两年零三个月的书。这可以弥补目前教育系统里的不足。
从今年开始,我们会在十来个项目的社区学堂里设夏令营,冬令营,围绕素质教育做补充,学一些绝对不是学业负担的课程。
我们马上要办一个半月的夏令营,跟幼儿园收费一样。幼儿园收费800块,贵一点的1500块钱。初步构想是孩子们上午一起做暑假作业,老师上文化课,学琴棋书画、古文,不再布置作业。下午就可以运动,比如游泳。
这样我们社区里的小孩多才多艺,人格健全,在面对社会压力时承受能力就会好。到上中学时,文艺委员、体育委员是我们的,班长也是我们的。他们全面跟上了,国民素质就提高了。
乐居深度:绿城在养老和社区教育两个领域布局很早。但是,万科曾经做了一份内部调研,显示养老产业目前还不能产生巨大消费以支撑企业转型。你同意这种说法吗?
宋卫平:现在想要养老带来巨大盈利是不可能的。我仔细算过,像绿城乌镇雅园,一个人约3000元学费,可享受四个基础服务,包括健康管理、基本课程。如果是小白领的家庭,他们的父母可以到我们的园区食堂吃饭,伙食费1000元/月。到托老所和别人下棋,这类基本活动收费都不高。
在乌镇雅园,每年每个老人的消费就会有1.2万到2万元。买东西有超市经营者的利润,再加上店铺租赁,我们还是可以赚钱的。像伙食费,中饭或早饭25块钱,我们大概可赚2.5元—4元钱。
一个老人一年我们最多赚他们1000—2000块钱。所有的包括吃饭、学费,加起来只能赚10%。我们要放下身段,不能赚高了,赚高了都跑光了,他们付不起。这是细水长流的赚钱方式。
服务是轻资产。我们家政服务人员的工资3000—5000元,他们的保险、住房都要考虑,这些成本被低估了,约每人10万块。比如老人有一万人,每人赚他们2000元,就是2000万,有50个服务人员,每人年均十万共500万,再加上办公室,能耗、费用加在一起再算500万,总共花1000万,我们还能盈利1000万,不是挺好的吗?
有些事情金钱可以衡量,有些就不能。你是记者,你的报道除了拿稿费,还有背后因报道得到的尊重和声誉。资本时代最大的问题就是所有行业价值都被资本统治。其实在一个合理的社会,资本应该起非常重要的作用,但绝对不能起主导作用。
“我们围绕一千万人做服务。”
乐居深度:绿城物业在你的养老大局里扮演什么角色?之前说今年6月绿城物业会上市,现在进展如何?
宋卫平:物业扮演的角色一个是基础物业管理,养老园区里的保安保洁由它承担。另一个是承担社区里的居家式养老。
现在社区里大概有1/3—1/2是空巢老人,这些老人住在普通社区里就归物业管。他们本应该嵌入在普通社区里有护理功能的养老机构,需要人照顾。但现在物业没有这个能力,我们绿城四万人的物业现在也没有这个能力。
上半年因为有一些股权问题比较麻烦,现在物业的上市时间表推到12月了,在香港上市。因为A股仍然要排队,香港的股市更健康一些。
乐居深度:绿城每卖出一平米房子,背后都有绿城物业背书。绿城物业和养老、教育、医疗也有协同效应,这样看你的物业刚好站在一个风口上。未来它会如何?
宋卫平:绿城上市公司跟物业到目前为止没有关系。下一阶段已经谈到上市公司会在绿城物业里得到一部分股份,但是点数不多,约十个点左右,反映彼此物业的连贯性。
绿城物业的规模到今年是全国第二,品牌全国第一,我们的物业已经连续六年全国满意度第一。
但绿城物业也面临升级换代,从简单的保安、保洁、保绿化,变成转向服务社区里的人为主。
比如幼儿早教,服务人。有些幼儿园产权归政府,我们准备把幼儿园变成投资者,募集资金后,把所有早教的幼儿园产权都拿过来。
医疗也是服务人。你的车到一定时间,车商会提醒你要做保养。但人却没有,没有一个社会医疗机构会提醒你。在绿城,我们规定员工45岁以上的人一年做两次体检,45岁以下的一年做一次体检。说是这么说,但是像我这样的两、三年也没有去体检。这种体检的连贯性,应该变成一个数据,变成一个云。线下就是体检和干预,线上是记录和警示,这是我们现在要做的事。
说到风口,我们做物业是无心插柳。一直到去年,物业的价格才彻底上来。去年我们管辖一百多万个客户,有30多万户人家。沈阳一个客户说,他们每户要帮我出钱,把我抬回去,要预交十年的物业费给我。我们的平均物管费是两块七,每月约两千多块,十年总共60多亿。
当然,这事法律上不允许。物管费只能交一年,我们现在是预交一年,客户把住宅给我们理财,他们有8个点的回报,算下来,买绿城房子的人以后就不用交物管费了。
比如住宅的平均价值约200万,我们做融资,贷款100万,经营成本便宜一点到五个点,加价里费用一个点,客户有两个点,相当于2万,可以拿来交物管费,多出来的钱水电费都不用付了。
我们最终成立了公司做这事,客户就是我们的股东。手上拥有物业公司股票的人是我的客户,物管费他也交。去年开始做社区金融,他们也是我的股东。这样在内部我就永远有能量能转化出来,开发过程中没有钱向他们要,有利润跟大家分享。
现在关键是要把商业模式成型。我相信,我们在这条路上再做十年、二十年就不得了了。现在物业服务110万人左右,我们的复合增长率在30%,不断的去扩张。很多客户选择我们做物业,现在绿城在外管的非绿城开发物业占了40%。他们通常也是中档开发楼盘,或白领以上的。
按这个速度,现在再有八年,绿城物业就可以为一千万人服务了。
乐居深度:这是走轻资产路线。如果有一千万人,你想讲一个什么样的资本故事?你有人才帮你支撑起这样的愿景吗?
宋卫平:一千万人后就会变成一个绿城园区生活大联盟。我们围绕一千万人做服务,彼此信任,比如说他们买米就可以指定我们帮购,这是一个巨大的需求。
而且这一千万人不是普通的购买力人群,全是城市精英,都受过高等教育。我把园区变成学习型园区,有学校,有培训,老人有人照顾,孩子间相互沟通也多。我是非常希望居住区里有校园的氛围,有书吧,讨论会,像后大学时代。
人才我是有的。比如现在我们的养老负责人,原先在肯德基做了25年高管,在浙江管过3万多人,她来帮我做养老的标准化流程设计、管理。我之前还鼓动绿城高管去肯德基做钟点工,感受他们的标准化培训。
又比如我们护理院院长。三四年前,我见了他,他在一个美国上市公司养老院做院长,做了七年。2013年他到我这来,管一两万员工,给五万到十万的老人家做护理,这是他的本事。
没有这些人做不了服务的事。我的挑战之一是核心管理,二是服务意识的坚定。三是要走标准的操作流程,有规范的管理系统。
大绿城和大蓝城加在一起现在有五万人左右,其中1%—3%的人是领导者。主要的经营者和管理者的服务意识要非常坚定,这是我们后面八年的挑战。
我认为,健康管理是检验一个房企服务好坏的标准。比如我们能不能为这一千万人做健康管理,技术上没有问题,所有的健康数据都可以保存,所有的看病都有数据。这事是我必须在后八年里要做到的。
乐居深度:除了这些之外,考虑过从制度、利益上把人捆绑起来,做合伙人、跟投制吗?
宋卫平:也有。这些人以后都会成为各自操作板块里的合伙人,我们制度设计已经有了。
其实我们最早绿城的项目公司走的就是合伙人制。那时他们不用投钱,但有10%分红,是做10%干股。当时我们在所有公司里发70%—80%薪水,其余没有发给他们的工资作为里面10%的分红。另外一个选择就是把工资发到位,不设分红。最近两三年,我们走的是薪水发到位的路线。
那时是没有办法,因为他们没有钱。现在我们要开始做跟投了。因为跟投的项目先天有肥瘦,会在项目里直接领取5%,100个项目都拿出来5%扯匀,就确保了很差的项目也可以分到钱。
这样的调整在今年7月会开始实施。万科和碧桂园的合伙人制,我也看过了,我们的政策比他们优厚很多。
乐居深度:这样看起来,你也在步步紧跟主流玩法。之前我在报道中写,你的知识更新主要来自微信,以及每天近100页的舆情摘要,一定还有其他途径吧?
宋卫平:这不是跟不跟主流的问题。第一是要学习,毫无疑问。除了你说的那些,跟人聊天、看书、看报纸也是学习。要看最靠谱的人和最靠谱的事。所以公司要继续做学校,一年让十个八个第一流人才讲讲课。之前我请了一个国际上最好的早教专家来讲幼儿教育理论。EMBA里很多人的讲课水平也不错,但这些人的年龄普遍在四五十岁,已经不在我的视野范围内。
我以前更多会在历史书中找靠谱的人,形成自己的价值判定。光是看《拿破仑传》就看过四个版本,美、法、英、俄版本。我看希特勒,看苏联卫国战争里很多著名人物的传记,看朱可夫传记。美国史里看《光荣与梦想》。
第二,要从人的本性上去了解和发现。我学的是是人文科学,就是对人的了解,围绕人的需求设定制度。这方面我有天然优势。我以前做过人类文化知识层次结构的搭建,人的本质被逻辑证明了的只有1/4, 还有一些无法彻底描述。琼瑶说问世间情为何物,性情说不清楚。性情里的最大公约数变成规章制度,最后是行为。所有好公司想要好的制度和设计,都要围绕人文认知去做。
我不是老板出身,是从员工出身的老板。在我的从业生涯里,普通员工到公司的高管我全部做过,我非常清楚员工对于公司的重要性,也非常清楚他们想要什么,他们要受到尊重,要成长。
所以工作优秀的员工是不会挨骂的,我在公司里经常训斥和责备的人大概有1/3,有1/3的人不会被批评,他们已经很好了。还有1/3的人偶尔表扬,偶尔批评,他们做十件事,有三五件都要被我说做得不对。
“我就是一个看门狗。”
乐居深度:说到对人的了解,7月绿城的人才战略也要转型,计划怎么转?
宋卫平:最重要的人才战略是一个培训的重新认知和落地。我准备下半年开始就应用相当于MBA和EMBA的一些专业方式和手段。因为发现读MBA、EMBA的人和没读的人完全不一样,视野、进取心都不一样。
会设两个班,一个是一般管理者的班,一个是高级管理者的班。上课的人向公司交学费,公司帮组织课程。你读完书后,交了二十万学费,公司两年内会还给你,再奖励你二十万块钱。就是逼着你去读书。
公司要花更多的力气在员工的成长上面。绿城的月度会我差不多是从1997年开始,一直坚持到现在。像工程部、销售系统的周会加上每天晨会等这些常规教育和培训,做得还可以,但解决不了问题。我们每年也做青年管理者的培训,下乡,支教,还是不够系统,不够强。最重要的还是进一步落实公司现代企业制度和两所学校。
我们也有新人进来。最近的校招生就很好,到一些比较重点的大学,像浙大、东南大学,包括清华、同济里挑了一些人。可惜我跟他们的距离比较远,我顾不过来。加上有的管理者不带人,不培养人,这比较讨厌。
乐居深度:绿城给我项目总诸侯制的感觉,职业经理人制度似乎并不成熟。你认可这种说法吗?
宋卫平:所谓的职业经理人,可能受限于我们公司的总部在杭州,可能1/4人的背景都在浙江,或是浙江本土读大学的人,或是外地读大学到浙江工作的人。人才受磨炼的氛围比起北京、上海、深圳还是要弱一些。
因为地方性的人才和全国性的人才不一样。适者生存。杭州是浙江省优秀分子聚合的地方为主,全国的作为补充。浙江企业里,职业经理人的层次比几个一线城市略有不同,客观上弱一些。在绿城,所谓的职业经理人的标准和他的队伍的有机形成,不是那么明显。更多是像学徒一样的方式。
我们以前是这样,一个项目总进来,三年学徒,十年帮做,然后开始做项目,这样六七年以后,去做项目总经理。
从97年开始,我就知道公司第一要务是培养管理层。因为我们主要规模铺开是绿城IPO以后的事,销售额到现在500多亿。是从09年到现在为止,六年还不到,有很多所谓的职业经理人还没有完成他们的第一轮项目。我们的职业经理人还在源源不断的培养和训练。
比如说我们大概有二三百个项目总。对于为什么要做生意,商人的本质是什么,从境界到具体的管理能力都还在接受挑战,而且这些人的背景和出身都有一些不足。
现在我们一半以上的人都是学徒式的。绿城比较多的是浙大、工大毕业的,有一些四五十岁的人是大专学徒,建工技校的。这些人的知识面和阅读面有限,通常他们在高中读的是理科班,一班50人,大概在20名、30名。我是很客观的分析,没有看不起他们的意思。
所谓以人为本的概念,公司内部以员工为本,以下属为本,以自己的生产进度为本。在公司的经营过程里面以客户为本。有人这个意识不是很强。这样的管理者是不靠谱的,带的团队可能都不靠谱。
因为三十而立,四十不惑,很多人一般价值观已经形成,等过了四十岁以后,你要改变他就很难了。
乐居深度:如果以后你不在绿城了,谁能挑起大梁?中交进驻后,受股权影响,你的话语权可能会越来越小。
宋卫平:在绿城里大股东不是我,我现在只掌握10%的股份。我是小股东的董事长,我要尊重大股东。要充分沟通,要让股权占主导。
在现有的股权架构里,我不太愿意、也不太可能重新拿回绿城的大股权了。因为中交进来,绿城对他们来说也是很重要的一块地产业务。我会尽可能的把绿城的优势做出来,但是在重大决策管理理论上,我们会协商、沟通、建议之后做决定,要不然就乱套了。
目前,中交的说法是尊重我们。另外,我们做代建,轻资产的,上市公司在里面仍然是一个大股东,在养老里它可能是一个小股东,农业里可能是中等股东。可以被定义为中交进入后,我这边的分工是有所侧重和调整。讲的通俗一点,房产上市公司这块的工作,公司的开发业务我会管的越来越少。
至于谁挑大梁的问题,我相信三五年内中交会派一个董事长,他们董事会的主要成员都是非常靠谱的。加上我们的老绿城,比如65到80前后的这批高管,可以作为主体部分,挑起大梁。
乐居深度:如果未来这事发生了,你心里会有落差吧。
宋卫平:如果你有足够的工作,忙不过来,你是永远不会有落差感的。人的精力也有限,以前养老,农业就够忙了,现在它们慢慢长大,我就更忙。我现在做服务类别里的养老和农业,推动整个绿城上市公司向服务型企业转变,这对绿城房产仍然有非常好的作用。
再加上我们的脉络仍然很清晰的存在,他们不至于说做出违背以往的东西,那时候我还是股东。我这个股份不会再卖了,就是作为一个创始人,一个股东永远留在那里,也是具有纪念意义的。
乐居深度:你那时在绿城扮演的角色可能是品牌的象征者,一个看门的角色。
宋卫平:我就是一个看门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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