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石“出局”已是大概率事件,曾经的“狼兔生死论”一语成谶?
一
6月26日,周日。恒大在广州为自己的20岁欢唱生日歌。150公里外的深圳,那个几乎与中国房地产市场一起成长了30年的万科与他的创始人及团队之间,却依稀响起了“离别曲”。
钜盛华和前海人寿提议罢免万科董事长王石、总裁郁亮等12名董事一事,已在业内沸反盈天。王石曾喊出的“周一见”,被信奉“恩仇必报”的潮汕人依样还回。宝能系如此不加遮掩地欲对王石“斩草除根”,还罗列出其“尸位素餐”的几宗罪名,这与姚振华之前屡称“王石是我很尊重的企业家”的表现大相径庭。
根据上市公司章程惯例,任免董事成员,需经半数出席股东大会的股东同意。目前作为第一、二大股东的宝能系和华润,分别持有万科24.26%和15.29%的股权。如果两者像数天前反对万科重组预案那样再度统一战线,基于同股同权原则,只要再有多于10%一点点的票数挺他们而倒万科原管理层,那么王石和郁亮等人就真是“给他人做了嫁衣裳”。
尽管华润方面暂时没有与宝能一起向万科提起召开临时股东大会议案,也否认了将由他司执行董事吴向东接班王石的传闻。但某资深房地产证券分析人士向中房网记者透露,王石“出局”是大概率事件,除非某种超乎想象的强大力量介入;郁亮的去留尚不可知,其他管理人员短时间内不会有大的变化,“还要按万科原有的制度转。”
中房网记者也于昨日与郁亮进行了微信沟通,但他只表示了对关注关心的感谢,没有透露出更多信息和流露出更多情绪。业内揣测,郁亮继续任职的可能性很低。因为于公,改变了价值观和文化的万科他难再有兴趣效力;于私,性格不似王石硬朗但柔中带刚的他,也不可能甘心在改朝换代后做一个傀儡。
二
去年,在“万宝之争”爆发前数月,中房网记者曾专访过王石。他在被访中表示,尽管狼性文化盛行,90%的企业家都愿意当狼,但他还是选择做兔子。“虽然狼更有攻击性,但兔子并不就是弱者。只要跑得快就可以生存。有一天老了,跑不动了,那就被淘汰。反过来因为有狼追踪,兔子格外要警觉,不能怠慢。因此从结果来讲,先灭绝的一定是狼而不是兔子。”
现在来看,王石的这番言论可以用那句经典的电影台词形容,“我猜中了开头,却猜不着这结局”。
基于研究动物去研究人的心理和行为,是西方心理学的一个分支。但对西方工商界产生重大影响的马斯洛,却认为用动物来进行人类研究一开始就注定要忽视只有人类才有的能力,如殉道、艺术、美、良心、理想、诗情等。马斯洛将他研究的出色的人称为自我实现的人,这驳斥了弗洛伊德那种关于人的无意识中只有坏、邪恶、疯狂和危险的理论。自我实现者是创造性的、友爱的、积极的和健康的。
在分析人士看来,王石就是一个达到或者已经很接近的自我实现者。他让万科奉行制度化、透明化、团队化,不倚靠某个或某几个强权人物而依靠全体员工。‘’正是这种经理人制度自生长的体系,使他作为集团董事主席却可以长期登山、游学。但现在,这结出的果实却成了投掷打击他的工具。‘’
即使不是业内人士也可以想见,一个企业如果同时改换全部董事,会产生怎样大的动荡变化。尤其是从商场上的历史经验来看,赶走创始人的结果大多并不美好,多数都是这家公司先精神磨灭继而业绩衰退,最终甚至倒闭。
还是在去年那次对王石的专访中,他曾亲口说,“万科走过了30年,这是我在创立它时没有想到的,我觉得它真正发力才刚开始。”那时的王石没有想到,他没有想到的太多太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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