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纸对话 | 保罗·安德鲁绘画作品展“纸间诗语”北京开幕
网易设计报道 2017年6月10日,值“中法文化之春”之际,在东方君公益基金会的支持下,保罗?安德鲁(Paul Andreu)个人绘画作品展“纸间诗语”于北京艺术8二层开幕。
保罗安德鲁 绘画作品展(来源:网易)
莅临开幕式现场的贵宾有:山东省政协常委,北京东方君公益基金会会长董方军,中国公益研究院院长王振耀,法国驻华大使馆文化参赞罗文哲,北大法语系教授董强,清华大学建筑设计研究院副院长吴耀东,摄影师高波,艺术8创始人佳玥女士。
保罗·安德鲁于1938年7月10日在法国波尔多出生,巴黎高等工科学校毕业生,法兰西学院美术院成员。在大多数人的印象中,保罗?安德鲁是一位建筑师。他旅行,同时让他的设计遍布世界。巴黎、大阪、卡萨布兰卡、劳德代尔堡、阿布扎比、浦东、埃及、伊朗、印尼、菲律宾,他是机场建筑专家。很可能他是世界上作品出入人数最多的建筑师之一。广州体育馆、广州科技中心、上海东方艺术中心……在马可?波罗揭开历史帷幕的国度里,他最广为人知的作品,是天安门广场西侧的国家大剧院。曾获得法国国家建筑师大奖(1977),阿卡汗建筑奖(1995)、以及由国际建筑科学院授予的水晶球大奖(2006)。而此次“纸间诗语”开幕式上,艺术8为到场的来宾,揭示了一个建筑大师不为人知的维度:艺术家,保罗?安德鲁。
开幕式伊始,佳玥女士对到场的来宾表示感谢。在佳玥眼中保罗?安德鲁,在中法文化交流中,是一位谦逊与光辉并存的重要人士。他全身心的投入在中国的事业中,他的创造人生以极高的品质与中国联结,这一切建立在他的真诚、勇于承担风险、虚心听取他人,特别是他作为一个艺术家的基础之上。“安德鲁,一位杰出的工程师、世界著名建筑师,更是一位艺术家。”
诗人、作家、画家、建筑师,难道面对这个世界不是以同样一种姿态吗?”而此次展览 “纸间诗语”,安德鲁通过最新的作品,向我们揭示他的丰富与多面。“这些纸上作品,尽管于巴黎的工作室创作,却是与中国无声的对话。艺术家游弋于纸上,挑战它、揉皱它,等待纸张给他一个回答。风景与痕迹从而涌现,展现自然、有信心、不克制的运动。宁静心灵的运动,在纸张的纹路与褶皱间,寻找中国灵魂的细语。”
法国驻华大使馆文化参赞罗文哲表示这也是他第一次看到保罗·安德鲁的绘画作品。谈及与安德鲁先生的相识,在一个巴黎的小镇,雨果曾经在那边出过水上的事故,雨果是一个作家,同时也是一个全面的艺术家,也作画。安德鲁先生是出色的建筑师,同时也是造型艺术家,在绘画和写作上也有很好的成就。还原工作室的角落,建筑草图,对于我来说是另外的纸上诗句。我在那里看到了建筑作品,展览中看到了绘画作品。这是与纸的对话,和与很小物质的对话,建筑是和纸无限的对话。
安德鲁先生对到场的来宾表示感谢,也对支持方董方军和王振耀表达了谢意,谈及与艺术8的合作,安德鲁表示“中国和法国都有古老的文化,北京是一个伟大的城市,生动,现代,而艺术8好似一枚天然的金核嵌在其间,呼吸着当代的生活,这里举办的展览完全是当代的。”谈及绘画安德鲁先生说道:“正是为了绘画,我才去学了建筑,我很乐意和画家交流,我心里觉得绘画这门艺术恰好和科学的贡献是互补的,那时我还从未接触过任何建筑师,这个决定是为了艺术的理想,从此我被建筑所吸引,他占据了的整个人生。”安德鲁先生表示作为起步者和初学者,作为一个年轻的画家是一件非常幸福的事情。“像我这样72岁才开始画画,永远比不上15岁学艺的画家,但是我愿意在绘画中传达我50年的目光。”
作为此次安德鲁展览的支持方,王振耀先生和董方军先生表示此次安德鲁先生来到山东贫困地区考察和未来创作的想法开辟了中国慈善与艺术的新时代。王振耀先生表示此次展览是中国慈善家与艺术结合的成果。“此次山东之行,安德鲁先生决定将要将作品放到中国偏远的地区,如果说设计大剧院是安德鲁先生中法文化融合的开端,那么来中国农村的创作便是让东西方文化融入中国大地的结合,这也开辟设计的新天地,迎来慈善与艺术结合的时代。” 接下来,董方军先生也对安德鲁先生的山东之行表示感谢,“安德鲁先生未来在中国偏远地区的创作,将促进当地的发展,这也是一种慈善。”
据悉,保罗安德鲁先生的展览将持续到2017年7月16日。
保罗安德鲁 绘画作品展(来源:网易)
以下为采访实录:
记者:亲爱的保罗,我很高兴你来北京准备艺术 8 的展览。你对绘画艺术的热情并非晚近才有的,对吗?至少我记得十年前,你的大作《记忆的群岛》的插图就出自你本人之手。你也曾在上海展出作品,反响热烈。可否请你谈谈,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爱上绘画的呢?
保罗·安德鲁(以下简写为P. A. ):那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正是为了绘画,我才去学了建筑。当年我在巴黎综合理工大学念理科,教学楼里常常举办画展,我喜欢极了。我也很乐意跟画家们交流。我心里觉得,绘画这门艺术恰好和科学的贡献是互补的。但是我不敢告诉父亲我愿意从事绘画,他肯定承受不了这样的打击!画画不能算正经工作。
于是我半路改行,换了个专业。那时我还从来没接触过任何建筑师,就决定要去做建筑。这个决定是为了艺术的理想:我并不是为了建墙造房子而去当建筑师的。此后,我就被建筑吸引住了。它占据了我的整个人生。由于生性严肃,我不允许自己在建筑之外的事情上浪费时间,便把初心抛在了一旁。
记者: 所以这是一次对本源的回归。绘画在先,建筑在后。你认为这二者有着内在的关联吗?
P. A. :我不认为二者有着整体上的关联。绘画和建筑之间并不存在着某种关系能让它们不再是两门相互独立的艺术。绘画最完满的时刻,就是它仅仅作为绘画的时刻。我未必喜欢插画,以及作为其它用途的绘画。但这是两种不同的艺术实践。
我摆脱不了创作的困扰。某些人有着持续不断的创造欲、创作欲。我就是其中之一。
但这并不意味着我放弃了理科学习。我并没有弃理从艺,只是单纯去探索不同的道路罢了。
记者: 比如中国的国家大剧院,也时常显露出你的绘画才能。有些设计图和细节是你亲笔画的。
P. A. :你说得完全正确。在所有建筑中,国家大剧院是我投入心血最多的。自始至终我全程参与,甚至有时卷起袖子亲力亲为。我非常自豪能在大剧院里当工人。但我只是个小工,在庞大的工人队伍中,很多人比我重要。(笑)举个例子,铜钉的设计草图最初是我拿一根用于混凝土的钢筋在蜡上画出来的。我这样投入,既是出于自己的兴趣,也是因为大剧院在某种意义上是我人生中最重要的作品。一切剧院都注定是集大成之作。
P. A. :我现在为了绘画而绘画,并不为任何其它用途而绘画。你很了解这其间的探索历程,在我们合作的那本《记忆的群岛》中有所体现。而且我很高兴做一个初学者。初学是一个很棒的状态。这两种状态都很棒:要么在一个领域里无所不知,做个智者,很好。要么做个初学者也很好,一无所知,从头开始。
我小时候喜欢做手工,自己用纸和木头做东西。在我们度假的地方附近有一家修椅面的店。我就用木头做了一些小椅子,里面放上稻草,学着给椅子扎草垫。笨拙极了。我是个糟糕的工人,但我很喜欢当工人。
绘画也是如此。我很清楚,像我这样72岁才开始画画,永远也比不上15岁学艺的画家。我永远无法像他们那样精准地把颜料依照理想的形状施敷在理想的位置上。我不想挑战不可能,也并不标榜自己能做到。但是我愿意在绘画中传达我50年的目光,50年来对于空间的关注。我的某些反应,本能的也好,自觉的也好,或许会带来些什么。其中的原因,我也说不清。
记者: 你选择了艺术 8 这个具有历史意义的场所作为展览空间。然而你整体上却是倾向于当代空间的。为何作这个选择呢?
P. A. :首先是因为这个空间存在,而且很有活力。在北京城中央有这样一个保护完好的空间,一踏进去,就进入了另一种氛围,我觉得很美妙。我并不反对过去。我反对当下模仿过去。而在那些保存了旧日气氛和色彩的场所里,我当然感到愉快。中国和法国都有古老的文化。这赋予我们一份力量,一份底气。不是为了返回过去,正相反,是为了让我们向前迈进。我对倒退从无兴趣。北京是一个伟大的城市,生动、现代,而艺术8好似一枚天然的金核嵌在其间,呼吸着当代的生活。这里举办的展览完全是当代的,却既不挑衅、也不商业,更不哗众取宠——那样不适合我。
记者: 你想到合适的展览题目了吗?
P. A. :还没有。我的绘画和我的思考方式都是十分抽象的。我所有的画都没有标题。同样地,在我的写作中,所有的人物都没有名字。我总是希望体现某种共性。再等等看。到了某个时刻,标题定然会出现的。这个名字应当是作品自身的结果。也许产生想法的人不是我,而是别人,那也很棒。
记者: 你很了解中国,包括古代的中国。你的绘画创作是否从中国汲取了养分?
P. A. :是的,不可否认。我曾经向中国建筑师朋友展示我的三幅作品的图片,他们笑着说,“这很中国”。我把这话当作他们能给予我的最高赞美。这正是我所追寻的。我接触中国已有相当的时间,但我从未刻意去接受文化教育,循序了解历朝历代、各种地点,等等。若是有人要我谈谈中国,我甚至不知该说些什么。然而当我走进博物馆,胡同巷弄,我感到很自在。我的绘画空间的视角,当然有着西方绘画的影响,但同时也受到了中国绘画的强烈影响。留白的重要性,空间自身的重要性,先于主题和绘画方式而存在。还有书与画的融合,这一切都深深地影响了我。
记者: 在材料上,你使用纸本和水墨。是否也可以视作中国的影响呢?
P. A. :不是水墨。我愿意用墨,但是墨对我来说过于强烈了。我用的是丙烯颜料,可以调成膏状。水墨需要极高的控制技巧,必须非常精确。我的手跟不上它的速度。
记者: 但是,你想要加以控制 …
P. A. :我并不想控制一切,只是丙烯对我更为合适。此外,我对纸张有着很深的感情。很多时候,人们对于格外钟爱的东西,反而会大肆折腾。或许不该如此,但我就是这样做的。我会把纸揉皱,或者将很多张纸一层层粘起来。当我开始做一件事的时候,我没有预先设计的构思。我只会模糊地知道要用某个色彩,总是单一的颜色。从不混用。
这些纸,这个“它者”就在我面前。一些是法国生产的厚重的欧洲纸,另一些是我在中国买到的纸。我就这样毫无预谋地开始了。构图的一部分源于黏贴的偶然性,我借力于这种偶然。失败是常有的事,那就把它撕掉。但与此同时,我总希望着其中会出现一些比我自身更伟大的东西。
记者: 确是如此,你的画非常抽象。你如何判定某幅作品是成功的,超越于你自身?
P. A. :作品表达出来的从来都不是我想要的。有些必须马上撕掉。有些则要缓一缓。不见得立即就能作出准确的判断。关键在于,它是否向我有所表达。我心里觉得,如果它向我有表达力,那么它向别人也应当有表达力才对。如果出现了新的东西,或者说某种我无意间流露出的东西,又将如何呢?我不知道,但我会告诉自己:这个得留下。往往我身边的人也同样会表示赞许。不总是如此,有时他们喜欢的是我觉得难看的画。那我也就放它们一条生路。
记者: 你有没有格外欣赏的中国当代艺术家?
P. A. :我说自己是个初学者,因为我是无知的。我不了解绘画,也不去努力熟悉古代和当代的画家。仿佛狗儿到了郊野,东嗅西闻,信步闲逛。我在法国结识的画家,多半是先见其人,后知其画。有几位成了我心目中的大师,比如苏拉吉(Pierre Soulages)、赵无极。在中国当代画界,有些艺术家的作品具有我喜爱中国古代绘画的特点,线条明畅,留白精妙。相较于物质材料本身,画的主题反倒退居次要,消隐在表达力很强的绘画材料之后。
记者: 你我都当选为 “ 中法建交 50 周年 50 人 ” 。不知你如何看待中法目前的关系?
P. A. :很难说清。我认为我们已经有许多好的合作,但还有许多的事情有待实现。还应推进得更加深远、更加深入。还有许多值得彼此述说与交流。我熟悉的所有领域都是这样,无论是科学,建筑、城市规划,还是绘画领域,我都期待如此。迄今为止双方也是这样做的,彼此尊重、互相好奇,不求短期功效。目光要放长远;但我们同样可以迅速开展行动。也不知我们算是暮气少年,还是青春老人。也许是后者吧。(笑)
记者: 我们热切期待着你的展览。青春之作 …… 一位初学者的青春之作。
P. A. :给你看看我最初的这些作品。在你我合作了《记忆的群岛》这本书之后,一家法国出版社约我画一组插图小页。我伏案画了起来,完成了这个门窗系列。从那时开始,我体验到了绘画的某种快乐和幸福。
于是逐渐地释放着,我的创作愈发丰沛了。我往往是这样工作的。画了十来幅相似的画之后,一瞬间我心里提示自己:“你开始量产了”。我便停下来,等一等。
这些是我要展出的作品,靠纸张的叠加和形变来产生效果。有几幅的纸张饱受折磨。这是为了探索对纸张的预先制备,以及简化的作画手法,即用很宽的画具将颜料一笔涂抹上去,歇一口气,再逐渐描绘,但基本不加控制。
记者: 我想起了你为雅各宾国际钢琴音乐节设计的精彩海报。对你来说,绘画和音乐有关联吗?
P. A. :没有直接的关联。我热爱音乐,听大量的音乐,比如开始绘画之前。然而,一旦我专注地进行绘画,即便有世间的一切音乐,我也不再去听。我一直认为,其它的艺术形式是绝佳的养分。没有一门艺术能自给自足。必须摄取,才能产出。一切艺术养分都是有益的,但不能像三明治那样将它们混夹在一起。然而我们无妨平行对照。比方说,我画了一系列几乎一模一样的作品,穷尽了所有可能。那么它们就是我的“变奏”。我们熟悉这个词在音乐术语中的含义,胜过文学术语。音乐的许多表述方式,在绘画中都有着对等的形式遥相呼应。一切都是同源的:它们都源自创造。创造才是最重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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