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轩门窗董事长李昌安: 在人生的坚壁上,我硬是打开了一扇窗
李昌安一推开工厂的窗户,一股热浪和切割金属产生的腥味就扑面而来。工厂里大大小小的门窗堆放着,工人忙碌着打包发货。李昌安介绍:“车间已经不够用了,要再想想办法。”语气里是企业家典型的“看到问题,解决问题”的实用思维。
十五年前,请假到佛山考察门窗前景的他,大概也没想到自己能把门窗这个小生意铸造成如今的中国豪宅门窗领导品牌。
从事业单位离开南下、借钱经营门窗生意、成为行业里的领先者,李昌安的故事经历和他的江西老乡,千千万万的门窗从业者的经历差不多,走过的也是典型的中国企业家走过的道路。
别急,把婚车的钱写出来
“我们家乡有一个特色产业,所有老百姓都出来做门窗。”李昌安一开口,就让人明显地感觉到他乡音。配合他干练的平头和束起的有领T恤,你会马上给他一个定位,这是一个很典型的生意人。
江西财经大学会计系毕业后,李昌安被分配到父母所在的供电局,但很快就意识到自己不是“发电的材料”。“水轮机一开,就是看仪表盘,没什么可学的。”李昌安自己评价,在供电局的三年,可以说是一事无成,自己心里也很焦急。
他认为那个时候“唯一的事,就是找了一个老婆”。两人都是在事业单位工作,收入微薄。在成亲前,妻子调到县城上班的赞助费、装修费,更是使得两人捉襟见肘,甚至连婚车的费用都没着落。
李昌安对妻子说:“别急”,就请假了一个星期到菜市场写春联,到除夕晚上一个星期刚好赚了一千元。“用毛笔字写出了六辆婚车”。
恰逢大儿子出生,身体不好需要进入保温箱护理,夫妻两人还需要父亲用积蓄支持。李昌安感觉“心里酸酸的”:“一年到头两夫妻存不了几千元,读书读成了无用论。”
事业也遇到了困境。刚升任为秘书一个星期领导就调任。当时,李昌安开始也反思:“怎么能这样呢?碌碌无为、斟茶递水、写写文章就一辈子。”
在广州舅舅的门窗展厅做营业员的妹妹,认为门窗是一门很好的生意,邀请李昌安南下。于是,在请假了一星期后,李昌安决定到广州考察一下。
既然是好生意,我们好好干
李昌安的江西同乡们,应该都有差不多的经历。如今在全国各地的门窗市场上,都能看到勤劳的江西老表,全国的铝型材市场份额,75%左右是江西安义人在经手。因此有说法,只要有门窗的地方就有江西人在。
李昌安这样总结,江西的安义和湾里资源贫瘠,在“亲帮亲、邻帮邻”的互相提携下,门窗生意就成了江西的特色产业。
“穷则思变”。李昌安说。
门窗业果真是一门很好的生意。李昌安考察后发现“一年可以赚一车材料”,时值二十万元,而夫妻俩则是“一年都存不下一万块”。“既然是这样,我们就好好做。”
如同沈从文笔下的江西人“一个包袱一把伞,跑到湖南当老板”的描述,2001年李昌安就带着三万元到舅舅家的门窗店开始了南下的经历。
敢做敢拼的性格和生意天赋很快展现出来。做了不久后,李昌安建议舅舅多开几家门店,得不到舅舅同意的李昌安就一意孤行,自己找了门店再说。事实上也证明了他的眼光,新开的两家门店都赚钱了,舅舅也就不说话了。
经营了一段时间的李昌安感觉到塑钢门窗在走下坡路,同时也敏锐地看到,木纹色的铝合金和断桥式的铝合金门窗供不应求。厂商经常不能如期交货,同时对代理防备得很深,他开始意识到这里面的商机,觉得自己也应该开设一家钢化厂和门窗厂。
日后,这种敏锐的触觉成为了他成功的关键。
计划就这样进行了。“黑着脸提着胆干。一个月租金就七八万,心理压力也大。但是不管了,无论如何,也要把他做强做大。”李昌安这样说,事实证明,他又走对一步。
接了个电话,事业就开始起飞
如今的李昌安,身上有着浓厚的企业主的气质,每说完一句话,都会顿一下身体,等候着谈话对象的回应,说到得意的地方习惯性后仰。会用手势来加强语气,对于外行的疑问,会清晰地说出自己的解决,肯定而毋庸置疑的语气,让人觉得他确是行家。
生意人的特征就是,谈到和钱相关的,就会感兴趣。如谈到深圳,他的反应就是“我始终觉得深圳这个地方赚钱比较容易”。李昌安一谈到商业模式,语速也明显加快,语气逐渐上扬。
门窗生意的领先,或许就在于他接的一通电话。2012年,一个陌生的电话致电李昌安,说是阿里巴巴的员工,要和李昌安谈谈。没有抵触,喜欢新事物的李昌安满口答应:“可以啊,上来吧。”
当时的门窗业,根本就没有人知道网络招商,仍依靠业务员外出跑业务发传单,成本高回报低。享受了最先的互联网的红利,富轩门窗的品牌和网络的效应建立了起来,只需配备少量的业务员,就有客户上门。
第二年,有同乡表示要建营销新网站,李昌安又同意了。乘着互联网的东风,仅2014年富轩门窗招了100多家加盟商。
敏锐的触觉和超前开放的意识,使得他“省去传统营销模式,带来很多效益,又快又省钱”。他认为“如果现在才搞,就会差好几年”。
直到几年后,有老乡才醒悟过来:“原来你是这么招商的。”
被抄袭,也是一件愉快的事
在富轩门窗的楼顶,有着两个阳光房,一个是传统的,另一个则是世界最高端的。在室内巨大的展厅里,展示着各种各样的门窗。
李昌安可以熟悉地对访客说出各种门的特色,哪个部件是来自德国、意大利、澳大利亚的设计。一边介绍,他一边摸着这些部件啧啧感叹:“手感就是不一样。”
“让别人跟不上你,你就有市场。”李昌安说。
今年1月,李昌安到德国参加建材展时惊讶地发现,门窗技术世界有名的德国,居然抄袭富轩门窗的2016年的窄边窗设计。他不觉得恼火,介绍时语气十分骄傲。
触觉敏锐的李昌安开始了他下一步的“琢磨”——直接从门窗跳跃到前端,打通生态圈,提供整装一条龙服务。这个名为“富轩怡家”的项目已经在7月动工。他评价“怡家”这个名称是“应该有点味道”。
这个项目是“大生意”,至少是目前规模十倍的生意。因为做大家居可以把家装的痛点解除。这当然是 “也要赚钱”的事。高大上的想法则是“这么多年来,都是经销商、客户、员工和身边的亲人帮我们,未来想把我们的品牌带动行业发展,造福社会。”
他甚至琢磨起拍电视剧,尝试把自80年代末到如今的江西人背井离乡经营门窗的事,拍成电视剧,这是“一个很好的故事”。
在中国的版图上,江西是一个非常奇特的地方,它比不上港粤的开放,也比不上闽南的敢闯,更没有江沪的细腻,也没有北方的霸气……放在中国它就是一个平淡无奇的地方,尽管这里是新中国开始的地方,尽管这里有世界闻名的庐山,尽管这里拥有才子之乡临川,也有道教圣地龙虎山,还有天下瓷都景德镇……,但是它却一直默默无闻着,既没有它山的奇峻,也没有它水的秀美,更没有它地的厚实,唯有给人留下的是人的朴实,也这种朴实,造就了赣商的实干精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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