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建新《新型设计人才》演讲
华东理工大学艺术设计与传媒学院院长程建新
程建新：尊敬的Mitchell E.Sawasy主席、各位设计界的朋友，非常高兴有这样一个机会在这里跟大家交流一下。蒋总给我出了一个题目是新型设计人才方面的培养和社会的需求的期望。大家看到我现在这个PPT上有一些日文，不好意思，这是我在前面在日本地震之前到日本去应亚洲设计协会的邀请做了一个主旨演讲，所以这里面还有很多，因为实在是很忙，没有把它调整过来，有些页面还是在日本演讲时候用的，这里面还有日语的东西在里面。杭州是经常来，也参加各种学术活动，这次在装饰界应蒋总的邀请到这里来，上次我们还是在台州，在这里能够有这么一个好的环境跟大家交流，非常开心！
我实际上在这个题目里面，既然是用了很多在亚洲设计协会年会上的一些内容，在这里面很多是关于设计人才，所以我加了一个字叫面临的课题，其实是对新型设计人才的素质的要求以及我们面临的重大课题，因为我在亚洲学会年会上是讲了差不多三小时，所以今天要把它压缩在40分钟以内，我想我尽力而为，有可能后面讲不全了请大家原谅。
首先牵涉到讲人才，就感触很深。设计的兴起是历史的必然，特别是“城市，让生活更美好”是上海世博会的主题，所以“设计，让城市更美”也已经成为中国人一个比较统一的共识，随着中国极速的经济发展，设计实业化、商业化的进程也出现了极速的转变，创意产业的兴起为城市的发展和形态带来了新的机遇和动能，也为我们提出了很多新的课题。这张照片是20年前的，这是中国第一次召开国际多国的工业社会研讨会，当时是华东理工大学主办的，放这张照片很有感慨。20年过去了，在设计里面，刚才蒋总也讲了，我也不知道是高兴他说我是他的老前辈，看样子我们是成老头了。这是10年前，中央百家讲坛上第一次讲大型设计，上面还是我，那时候是各个领域里面讲一些前沿的东西，很荣幸被室内装饰杂志做了封面。5年前，2007年中国最重要的科协年会首次设立了创意产业与现代设计的分会场，设计师首次登上了中国科学省会的最高舞台，这是一个值得几年的时刻。去年，国家对设计业有了大幅度的认知，从中央的政府工作报告一直到“十二五”规划，甚至是到胡锦涛总书记的规划里面都把发展创意产品作为重要目标，而且经过多年的努力颁发了关于发展文化产业的指导意见，杭州上一次我来的时候是解读这个文件，然后在全国各地很多省里面解读了这个文件，这里面非常耐人寻味，当然这里面是把装饰设计都列入了整个发展的范畴，八大方向里面包含了这个。今天我想换个时间很愿意跟大家讨论这个文件的落实，这个文件整体上来说从8个方面提出了要求，这8个方面我不一一详讲，其中的第五个方面是作为政府的指导目标，提出了加快培养高素质设计人才，而且在这里面对人才计划有了切实的措施和评选办法。在上一个月，中国设计界的五个“十佳”评选出来了，这也促进了设计业较好较快地发展。
回过头来，我们谈谈中国设计教育发展的几个阶段，跟大家一起回顾一下。最早是1842年中国兴起的工艺教育活动，这是鸦片战争之后兴起的工艺教育，这在中国来讲是进行近代专门化教育的起步。第二个阶段是1900年到1910年清末民初，引进了手工教育的方法。第三阶段是1917年以陈之佛等大师留日、法等过，回国以后大力倡导图案教学。第四个阶段是1950年达到了高潮，是工艺美术的1956年中央工艺美术学院成立，这是很有代表性的，而中央工艺美术学院成为了设计业的最高学府，我也算是中央工艺美院出来的，现在回过头来看中央工艺美院并入了清华以后，都是叫做清华美院，我在任何场合都讲中央工艺美院，因为它是非常特别的对中国工艺美术和设计有着极大贡献的教育机构。第五个机构是1980年代国家公派教师到发达国家留学回来，引进现代设计理念，代表任务是柳冠中等，中国的设计教育真正地迈开了步伐，从此以后中国的设计教育快速发展。
再来看看中国室内设计发展，中国建筑室内装饰已成为中国建筑业的三大支柱性产业之一，中国建筑室内装饰业年值超过1万亿人民币，年增长率超过20%，中国建筑室内装饰行业共有企业近20万家，从业者达到了1千万人。这是一个非常庞大的产业队伍，而在这里面对国家的发展至关重要。但是在人才上面，就像我们中午吃饭的时候聊到的，大量的院校，现在据不完全统计现在有上千家院校在教育，但是社会上面我们的企业招不到人，为什么？供需不大平衡，也就是说这些经过高校培养的学生能不能承担起一线设计师的责任，现在还值得担忧。
究竟我们需要什么样的人才？从广义上来讲我们有千叶大学教授的方法来讲是要有广泛涉猎的知识和深入研究的知识，换句话说来讲是要各个方面的知识是综合的，另一方面又有自己的一技之长，还有独门暗器，这是最需要的人才，两个缺一不可。20世纪的设计教育是以培养大师型、技能型人才为主的设计教育，大师型人才指点江山，技能型人才帮他敲钉子干活。21世纪就不同了，设计教育以培养团队型、综合型人才为主，所以新世纪的教育人才首先必须具备一种团队作战的能力和综合的知识才能。所以刚才大凡成功的设计机构和设计师通通是具有团队作战能力的，而且在未来，这样一种团队精神和综合型素质，将成为企业发展和人才需求的主流方向。靠单一的或者是靠个别设计师出类拔萃的情况在未来是很难做到的，设计我们希望各个是达芬奇全才什么都会，但是如果达芬奇活在现在时代，就这样一个知识爆炸型的时代，他也不可能成为一个那么完整的全才型，不可能像文艺复兴时期那么拔萃，这是肯定的。
需要培养的是什么样的人才？我们看到这是荷兰代尔夫特大学门口的雕塑，我想了解到这个雕塑究竟是什么意思。这里面大家看到，这个代尔夫特学校是非常著名的学校，我们去考察的时候在这里下车，我就拍了这样两张照片，然后跟他们的校长会面，我使当每多讲。结果这个校长介绍完学校以后就提问了，尊敬的中国客人你们有什么问题吗后来我们有一个团队的老师提问，门口的是不是雕塑？或者是旁边是不是你们学校的指路牌？或者是不是你们学校的标志性雕塑？校长回答说对，老师有疑问了，是什么意思？什么含义可以告诉我们吗？他心里想这样破破烂烂的要美感没美感，要造型没造型，怎么把它当成标志型雕塑。结果这个校长很有意思，中国人非常有智慧，你们中国人能给我一个答案吗？你们理解是什么意思？他把这个球给踢回来了，踢回来也就算了，结果没想到我们代表团去了13个人，结果有24只眼睛头一回全部盯在我眼上，我很低调坐在最后一排，他们看着我，我觉得莫名其妙，后来才了解到，因为我是那个团队里面只有我一个人是学设计的。但是校长不知道，他就讲那位戴眼镜的中国客人你是不是有答案了？这时候我麻烦了，我通常情况下是摇摇头不回答了。这时候我不知道是不是好奇，我说说看，如果说对了是我程建新笨蛋，说对了是我们中国人的智慧。你这个地方一个面是用了蝶形曲线，在建筑上用得最多，1：2两个方块叠起来，另外一个面是用了黄金比1：1.618，因为看这个东西的时候我稍微目测了一下，也就是用了一个蝶形曲线和黄金比，构成了一个科学立方体或者是最具审美特征的科学立方体，然后受到不明外力的碰撞变成了这样。我想讲的是我们研究的不再是简单的科学，也不再是简单的社会学问题，我们研究的是理性思维和感性思维的碰撞，线性思维和非线性思维的碰撞，逻辑思维和形象思维的碰撞，社会科学和自然科学的碰撞，这个碰撞的结果是非常复杂的，是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的，所以希望我们的学生了解这样一个综合性。我就这样解释了一下，结果后面发生的事情令我百感交集，我讲完以后校长走过来说你真了解我，我当时很激动，眼泪差点出来，我程建新真聪明。后面激动的就大概一秒半钟幡然醒悟，这个雕塑校长根本就不懂得是什么意思，他以后可以用这个理论去忽悠别人了。我其实真的不知道，如果在座的有答案可以赐教。我想一个艺术作品，见仁见智，如果我们从它身上能够读到一些启迪性，哪怕它不是正确答案，也勉强凑合着让它能够发挥着重要的作用，用我曾经的解读法跟你们解读这样一个雕塑，我觉得我们室内设计师就是需要这两方面思维的碰撞和结果，我们面对的是一个复杂性的，而不是单纯的技术问题和人文问题，所以我想我们的人才培养也确实需要在这两方面下功夫，这就是所谓近代提倡的交叉学科。
下面，现在我们面临的社会问题是，物质经济、科技的单向发展造成的人类的心灵的空缺，所以现在的技术反控导致了三大人类面临的灾难性的问题，一个是生态失衡，一个是金融危机，一个是心灵空虚，不知道大家是不是这样看，这是20世纪末以来的困境，也是新型设计人才面临的课题。刚才讲了我对新型的设计人才的大致上的轮廓和看法，下面我想讲一下，早上很多人谈佛学，这恐怕不是引用的，因为我讲设计伦理快两年了，所以我要讲一下佛学，我也研究了三年了，所以有机会跟很多大师做过一些对话，在这里后面的9点，为什么用9点，这也是应了佛学里面的最高指数，谈谈我对现在人才的素质的一些看法。
设计人才，东方传统文化和设计伦理对他们的影响，有一些启迪。中国文化特别是东方文化，相对来说我们就是释道易儒，道不是讲的道教，而是道家，道家博大精深，大家知道老子曾经给孔子以谆谆教导，对孔子的影响非常大。所以东汉时期形成了以老子为代表的天人合一思想的道教，这是东方文化或者是中国文化很重要的一个方面。第二是易，是周易，以《易经》为代表的对自然界，从现在的思想来看是具备着辩证法思想的博大精深学问。佛教是世界三大宗教之一，释迦牟尼创造的，汉传佛教的创始人、八大宗等等。儒教是起于春秋以孔子为代表。而释道易儒就是你中有我、我中有你，是讲究的圆融。
所以第一是东方佛学，佛、智慧是同一个词，东方佛学：关于智慧的学问，智：每日有新的认识，慧，是头部为象征的扫帚，将蒙蔽心头的灰尘扫去，让心头雪亮。所以一方面要每天有新知，每天要清扫自己的心灵，这才是一个智慧的心灵。而佛教戒的是贪嗔痴，贪得无厌，易怒、急功近利，我们只要把这三个灰尘扫掉就是一个有慧的人，再每天学点知识就智慧双全。
第二，科技是人们认识自然、学习进步的努力，设计则扮演一种角色，它一方面接受科技的进步，将科技放进人们生活之中切实地加以应用，创造新的价值，另一方面又理应承担维护社会伦理，健康适度。一味地应用高科技不是一个合理的方法，而是要把科技纳入生活同时又承担着维护社会伦理，健康适度。
第三是设计负载着人们太多的期望与梦想，根本上系要为人类文明创造精神，物质与心智的平衡，这是设计师对时代精神的一种反映，好的设计师应该引领当代文化价值的取向，也就是说做到物质与心智的平衡。
第四是设计注重于真实的环保，这个环保很有意思，用佛家的环保理念来做，这是我去年在台湾跟几位大师交流以后得到的启迪，他们认识的环保不是我们现在讲的纯粹低碳绿色，而是讲究四大环保，首先是心灵环保，什么是心灵环保？就是做一个智慧的人，每天学习新知识，每天打扫心头灰尘，克服贪嗔痴，这就是心灵环保，能够使自己跟时代脉搏相一致。第二是生活环保，我们的生活环境，我们的家庭，特别是家庭，不是一味地追求豪华，要金碧辉煌，而是注重生活环保，它是切实有利于我们生活的操作方式、休闲方式、休息方式和进修方式，另一方面它又是不过，不应该太过，而适度，我经常讲我们去看很多样板房，一进去以后跟到了酒吧一样，你每天在里面吃得消吗？你要考虑到我长时间待在里面还是很愉悦、舒服，要适应我们的生活环保。各种尺度跟我们生存是相一致的。第三个叫社会环保，社会工装设计，包括人与人之间的礼仪，佛教上面称之为社会环保，他们的问询、互相的治理都是非常有分寸的，非常环保的。所以在这里面，包括我们待人接物，在公共环境里面，哪怕是挤公交车，或者是看电影，还包括到我们的餐馆去用餐。最后才是跟自然界共存，我们讲的自然环保、绿色低碳。所以佛家的环保理念非常反正。
第五，社会是由众多个个体组而成，所以设计往往担负着创造个体与群体之间和谐系统的责任，既要尊重个人，同时更要尊重更多的个人，也就是说设计师要在个体和整体之间创造一个和谐性。所以这一点来讲，包括我们前面有设计师谈到夜店的设计，我觉得做得非常优秀，其实在这里面，也要让个人享受到一种尊崇，但是群体在这里面同样感受到一种舒适，大家交流，或者是大家在这里放松自己，找到一种适合的方式。所以设计师，特别是室内设计师、装饰设计师，单个地创造个体与群体间，和谐系统的责任，这就不是只对个别事物负责，是凭借着多方的管道在个体与整体间完全有序的系统组织。
第六，设计作为创造性的活动，他寻求与自然、生态共生共存的关系，这点大家都知道，共生学说一直到现在，人与自然的共生共存关系是设计师应该遵循的。
第七，所有的设计都应该成为心灵沟通的载体与方式，从人与物体间的关系看，它创造出更良好的关系与理解，感性工学的兴起正说明这一点，这点我们应该体会很深。
第八，止观静修，一心一意地去关注一件事，做一件事，这就是禅，所以杜绝浮躁，浮躁是世界动荡的真正原因是嗔，这就是一心一意做一件事。
第九，圆融智慧，空、假、中三谛圆融，与普里戈金的耗散结构异曲同工，东方文化讲求圆融、化解、共生，这些为我们的设计人才培养提供了一个非常好的东方式的解决方案。
我后面简单讲一下，希望留一个尾巴，希望蒋总以后有机会还能邀请我来。中国设计所面临的课题有五个，一个是社会认知度的提高和产业见地，产业见地非常重要。第二是产业政策的落实和产业链的打造，第三是信息时代特征的把握，第四是地域文化的传承，第五是城市体验价值的互动性等等。
后面是我用中国的传统文化在上海做的几个创意产业园，因为最近我做创意产业园比较多一点。这是用禅的思想做的，是国家的创意产业示范基地。这是在上海最有示范效应的是运动LOFT。这是易圆，是多媒体的二进制产业园，把二进制作为对多媒体产业园的引化，比较有意思。这是我在日本做学术报告的时候，日本设计学会的会长，当时他用餐巾纸给我画了三个我的漫画像，气了我半死，结果我回来以后日本地震了，他到上海碰到我的时候跟我说程院长你真的很有福气，你如果晚跑两周你就被卷进日本地震了。我说你真没有创意，你应该说如果挽留程教授两个礼拜，日本还会发生地震吗？
我们在发展设计业的时候，根据自己的特点来发展，这是非常重要的。谢谢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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